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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里叭叽”说回来

  我靠!什么叫“白里叭叽”?读者一定会问我这个问题,那么,我的回答是:什么叫“黑不溜秋”?先弄明白了这个问题,那“白里叭叽”就能依此类推了。我不知道像《辞海》那类砖头书里有没有这个“黑不溜秋”的解释,我不买这类书,因为我既穷又酸,它不能装点我的学问。我对这个词的最早也是最深的印象是电影《霓虹灯下的哨兵》中对老兵赵大大的定位,那是说人家的脸很黑,但人家心很好哟。
  “黑不溜秋”扯进连环画里,却意外地形成了一道风景线。连环画里有没有“黑不溜秋”呢?这个问题并不绝对。有人认为一本书画得“黑不溜秋”,那是停留在表层的感官上。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认为哪本书是“黑不溜秋”的,我只认为它黑白灰的搭配有好有坏,正体现了画家的技巧和修养。黑的程度是画家所要掌握的尺度,是画家根据自己的理解和喜好来运用的。连环画主要是一种黑白画,只是黑白在画面中的比例不同而已纯白描也是如此。我到今也没见过一本从头到尾全黑的作品,在一本书里偶尔有一两幅全黑的画面,我倒是见过,好像贺友直也这样干过。“黑不溜秋”给我的感觉是带有贬意的,把它用在《地球的红飘带》上,实在有些欠妥。在连环画的鉴赏里,以连友的身份,怎么说都不为过,所以,我的观点是很鲜明的:《地球的红飘带》绝对是划时代的经典。如果我们以“黑不溜秋”来概括她,有些避重就轻,忽视了她的教育性和艺术性。对于连环画的评价,我们还是应该多从其艺术性与思想性上作探讨,即使认识不深,也没有关系,起码方向是对的。“黑不溜秋”只是一种感觉,就像彩色电影与黑白电影给你的最初印象一样,但电影的内容、深度、广度却另外一回事。
  我们争论什么事都有一个习惯,喜欢把某些名人抬出来提高自己的“雄辩性”,其实大可不必。就拿鲁迅来说,都是死了那么久的人了,还老把他“挖”出来翻来覆去的研究,不就是为了多找出点能利用的精神性的东西嘛。其实他那一套也是有时效性的,谁也不是神仙,能未卜先知。文学界推崇他,艺术界推崇他,连环画界也推崇他,可能还有很多领域都对创始顶礼膜拜,照这样算来,把他“五马分尸”也不能满足人们的“欲望”。鲁迅与连环画的搭界,不就是有那几篇文章嘛?再加上他喜欢木刻,极力推崇,使版画有了长足的发展。他对新文化运动的贡献我不感兴趣,我也搞不来木刻,至今我也没有认真读过他的一篇文章,他推崇的那几木刻作品同样也没有买过和细读过。在连环画方面,如果不研究连环画也就可以不了解鲁迅。说鲁迅对连环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我觉得这种影响有点“隔代遗传”,到了九十年代,他崇尚的版画式的风格作品才达到了最高境界,才产生了像《地球的红飘带》这样的划时代的作品,却糟糕地被定位于“黑不溜秋”。从我这下里巴人的视角来看,动不动把鲁迅抬出来支一方打一方,不惜断章取义,全部在利用死人给自己“壮胆”,为自己的理论寻找“后台”。与其说是鲁迅开创了什么、预见了什么,还不如说是我们利用了什么、满足了什么。我们不要忘记“孔老二”的下场:他数千年来被人歌功颂德,却还是在文革时期被彻底批判、坚决打倒。只要某个时期有所需要,任何死去的名人都可以被歌颂或打倒。我认为,以鲁迅的连环画要保持白描的观点,现在怕是早已过时了,如果说我们那么尊崇鲁迅,为什么连环画还会在八十年代形成百花齐放?全改白描得了。八十年代以后的连环画艺术毕竟是比五、六十年代进步了,不管连友们承不承认。八十年代连环画的曹度辉煌,是对以往连环画风格的过分沉闷的有力反思,也是适应了读者新的审美观要求的。民间评论可以与官方评奖不同,但官方的权威性你还得承认,要不现在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连友去追逐获奖书呢?其实读者大众喜欢的是真实的画面,并不在乎一本书是“黑不溜秋”还是“白里叭叽”。连环画的通俗性并不取决于他是白描党政军是版画,通俗性也不是绝对的。“读者喜欢的才是最好的”带有唯心的成分,如果读者都喜欢变形的了,那它也是最好的吗?如果“黑不溜秋”不好,那电影版你就别看别藏了,它更“黑”得可以,因此,像华三川的《青年近卫军》、《交通站的故事》,顾炳鑫的《渡江侦察记》、《蓝壁毯》,雷德祖的《高山下的花环》、《斯巴达克思》,陈衍宁、沁小铭的《无产阶级的歌》,杨逸麟的《青春之歌》、《巴黎圣母院》,黄云松的《热爱生命》等等,你都别看,还有很多大画家的作品都应该被打入“冷宫”,因为它们都犯过“黑不溜秋”的毛病。鲁迅所说的“坐在艺术之宫里的人”到底是谁呢?大家都被打倒了,剩下的又不太够分量,这“艺术之宫”只好先空着了。
  “白里叭叽”相对于“黑不溜秋”就是纯白描吧,白描是国粹,是传统,有一大批连友维护她。几千年的白描传统,那种辉煌是无奈的,闭塞地,因为我们的先人在没有打开国门的时候,只能用毛笔去书写、作画,而现在,还有多少人用毛笔写字?画画的材料也不再只是毛笔了,难道还要我们再回到以前的时代才甘心吗?以白描的形式创作连环画,毛笔是最佳工具也是最难掌握的工具如今已没有多少人有那种运笔自如的功力了,就算有也不屑于画这劳什子的东西来害人害己。
  不论是连坛还是连藏界,把贺友直吹得天花乱坠,他的《山乡巨变》的确有较高的水准,那么,又有多少连友能真正理解得透她的精髓?专家说是浪漫的,你知道她体现在什么地方吗?说实话,如果她从来没有获过奖,不罕有那么多连友对她趋之若鹬吗?一定没有,因为她所在的那个时代,白描作品太多了,很多水平都较高,她能脱颖而出,还得靠专家的眼光,与连友无关。贺友直的连环画虽然不少,但依我看,真正好的“白里叭叽”的并不多,像《连升三级》、《白光》、《小二黑结婚》(新版)等,难道“白”得可爱?怕是也脱不了“黑不溜秋”的干系吧?贺友直是“做戏”的高手,但他的线条并不是最好,特别是后期,简直叫糟糕,就拿那《小二黑结婚》来说,那种线条还好看吗?太写意了吧?我们在倡导写实,可连这种领袖级的人物都在干脱离大众的事情,我们玩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那王叔晖也是“白里叭叽”的代表人物,她是女中豪杰,我不想用重话伤她。就她那种手法,画《西厢记》还行,画《杨门女将》也就一般嘛,那都叫打仗吗?那叫“作秀”。她的画太轻,老是白晃晃一片,细若游丝,印刷得特别小心。连环画如都照她这样画下去,怕是死得更快,因为画画的全饿死了。一丝不苟是传统,但社会的进步不会让你去永远一丝不苟。
  回头再说说鲁迅,他所推崇的木刻连环画,像他介绍的麦绥莱勒的几件作品,却是有一点变形的,可他能大度的接受下来,并大胆的介绍进来,我们怎么没有看到他这些优点呢?既然要崇拜他的思想,就应该理解和接受他的理念,那么,沈尧伊的《地球的红飘带》不是鲁迅所提倡的木刻版画形式吗?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更何况,该书所体现出来的作者的成就,并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也不是有人所说的照着照片作画那么简单,恰恰是这一点,作者脱离了照片,将人物还原到活活的历史氛围中,是有血有肉的,长征的艰苦恐怕不是我们这些长在红旗下的人所能体会到的吧,在那种环境下,谁不像饥民,谁不“黑不溜秋”,那才可怕呢。贺友直实现了鲁迅的愿望,沈尧伊同样也实现了鲁迅的愿望,可在连友中对他们的“待遇”却有天壤之别,值得我们深思啊。
  连环画可能只是为了说一个故事,但画家不会只停留在再现故事上,这是没有前途的,对他对作品都一样。基于这种认识的提高,连环画艺术就进步了。不要认为连环画的过分进步预示着她的死亡,在社会飞速发展的情况下,她必须进行蜕变,既然不想去迎合,就只能再生。现在,传统连环画与卡通漫画如何融合,就是摆在专家和连友们面前的课题。
  像《地球的红飘带》这类即有艺术性又有写实性的连环画作品,是连环画滑坡后编者、作者们反复思考的结晶,是有代表性的,如果说她只是专家叫好连友不叫好,那只能说明它和读者之间有差距,这种差距是多方面的,并不能以此认为它不好,更何况还有不少连友是喜欢这种“黑不溜秋”的。
  “白里叭叽”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地球的红飘带》宣告了它的终结。
  让“黑不溜秋”来得更猛烈些吧!
文:余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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