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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跃过汀江”
——刍谈福建版革命斗争连环画
福建是著名的革命老区。新中国成立后，福建陆续编绘出版了大量反映革命斗争故事的连环画，受到广大读者和青少年的欢迎。
福建版革命斗争连环画题材丰富，故事生动曲折，画技以黑白线描为主。归纳起来，主要有五个方面的题材：
一、反映我党地下革命斗争的题材。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后期出版的长篇连环画《小城春秋》鲁春编，陈云华、赵隆义绘。是最具代表性的一部优秀作品，这部连环画围绕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国民党统治区地下党所领导的革命斗争和震惊全国的厦门大劫狱的真实故事展开情节，反映了地下斗争的复杂和艰巨。歌颂了革命者在敌人面前，不畏艰难，经受生死荣辱严峻的考验。在“文革”中，这部连环画被戴上“莫须有”的罪名加以批判，编辑和画家都吃尽了苦头。选择派诬蔑攻击《小城春秋》是为“陶铸叛徒集团翻案”等等。目前要寻觅到一套9品以上的老版《小城春秋》已非常难得。在2002年3月江西连环画交流拍卖会上，一套老版福建《小城春秋》，从底价500元一直竞拍到6000元才成交，创下本次拍卖会最高价。
反映地下革命斗争的福建版套书还有著名画家张仁康、陈云华、王重义、王重圭集体创作的《特殊身份的警官》（三册，即《借刀除奸》、《巧计夺枪》、《血溅聚丰楼》）。单册连环画有《智取城防图》、《西昌行》、《敌营买枪》、《女谍路丝丝》、《地下航线》、《特殊使命》、《姐妹魂》、《智斗假特委》、《智破秘密军火库》等。
1959年12月出版的《歧岭女英烈》，描绘了闽西年轻的共产党员陈康容的感人事迹。陈康容从仰光回国后，在党的培养下，参加了革命，忠心耿耿为党工作；被捕以后，又以顽强的意志多次战胜敌人的威胁和利诱，为革命流尽了最后一滴血。陈康容虽然牺牲了，但她的革命精神却是永存的！
二、反映红色根据地人民武装斗争的题材。
党领导福建人民进行土地革命，广泛建立革命武装及工农民主政权，创建了闽西、闽北、闽南、闽东和闽中等五个苏区。这些苏区分布在六十五个县，二千三百九十八个乡，约三百万人口，其中闽西苏区和闽北苏区均成为中央苏区和闽渐赣苏区的重要组成部分。
福建人民出版社1963年至1966年1月出版的长篇连环画《闽山春秋》，鲁春编，姚峭丽绘，是继《小城春秋》之后，又一部描绘福建人民革命斗争故事的长篇力作。这部连环画时间跨度大，情节生动紧凑，通过描绘贫农张留地一家在党的领导下，忠心耿耿献身革命事业的曲折经历，生动地反映了闽西革命根据地人民坚贞不屈、顽强地与国民党反动派斗争的革命精神，谱写了一篇可歌可泣的英雄乐章。
《闽山春秋》分为三部出版。第一部《丛山烈火》，从清末农民的抗租斗争开始，写到中国共产党在闽西建立基层组织，领导农民武装暴动，与土豪劣绅展开斗争，并成立闽西红军五十五团，准备攻打当时国民党军阀郭贞占据的龙岩城。第二部《古城风云》，描绘了红军两次攻打龙岩，毛泽东、朱德率红四军入闽，全歼军阀匪兵和击毙军阀郭贞的经过。第三部《三年苦斗》，着重描绘红军主力北上抗日之后，闽西人民面对国民党反动派的疯狂屠杀，在艰苦的岁月里，坚持游击战争，狠狠打击敌人，消灭地主武装，保卫了革命根据地，让革命烈火越烧越旺，把革命旗帜高高举起，直到取得最后胜利。
“文革”中，《闽山春秋》受到错误的批判，被诬蔑“为王明路线涂脂抹粉”，画家也因受迫害离开人世。现在要集齐这套连环画实属不易，特别是第一部《丛山烈火》，因为印量少，加上经过历次运动和三十余年风雨侵蚀，全品更是罕见。
描绘革命根据地武装斗争的福建版连环画还有《深山里的故事》（上下集）即《烟火突围》、《大破环宇楼》、《夜袭龙岩城》、《王涛支队》、《三打象虎山》、《击水汀江》、《巧计过敌卡》、《活捉“花斑豹”》、《虎穴夺枪》、《真假特派员》、《柳西游击队》、《砍刀连长》、《枪的故事》、《血与火的洗礼》等。由福建著名画家苏田绘的连环画《抓苏维埃》1964年9月第1版，采用群众喜闻乐见的白描漫画技法，幽默生动。故事描绘1928年春闽西永定城到处出现革命标语，当中有一条：一切财产土地归苏维埃统辖！军阀为此大伤脑筋，马上关闭城门，实行戒严，悬赏通辑苏维埃。于是展开了一场有趣的斗争。故事揭露了敌人的凶恶和愚蠢，歌颂了党领导的游击队和人民的机智和勇敢，读者至今仍津津乐道。
《嵩岭激战》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著名的古田会议。1929年12月，红四军决定在福建上杭古田村召开第九次代表大会，总结南昌起义以来建党建军的经验。为了保证会议顺利进行，嵩岭游击队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接受阻击国民党反动军队的重任，在嵩岭的激烈战斗中，表现了大无畏的革命献身精神和机智勇敢的英雄气概，全歼来犯之敌，取得了保卫古田会议的辉煌胜利。
三、反映根据地人民群众支援革命斗争的题材。
在艰苦的三年游击战争中，人民群众全力支援红军游击队，同敌人进行英勇不屈的斗争。他们宁可自己省吃俭用，或不吃不用，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粮食送上山给红军游击队。他们不顾敌人的“十杀令”，冒死保卫党组织和红军游击队。为严守党和红军游击队的秘密，被投入监牢，受尽折磨，许多人慷慨就义，为革命流尽了最后一滴血。1956年7月出版的福建版连环画《陈客嫲》和《张龙地报信》、《奇袭迪口乡公所》、《爸爸的船》、《野火烧不尽》等，描绘的都是人民群众全力支持红军游击队的感人故事。
四、反映人民领袖和革命志士英雄业绩的题材。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毛泽东、朱德、周恩来、陈毅、方志敏、彭德怀、林彪、聂荣臻、罗荣桓、叶剑英等，都曾在福建领导过革命斗争。他们先后率领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第十军和第一、第三、第三、第七、第九军团入闽，开辟革命根据地，进行反“围剿”战争，创下了不朽的功勋。
福建版连环画中除长篇《闽山春秋》第一次成功塑造了红军时期毛委员、朱军长的形象外，还有《朱军长的草鞋》、《贺龙收“神兵”》、《神枪三陀古》、《手枪队长》、《碧血黄花》、《走向光明》、《血写的爱情》、《双塔情仇》和《廖仲恺》等，反映人民领袖和革命志士英雄业绩的故事。
《朱军长的草鞋》描绘了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朱德军长与红军指战员同甘苦共患难，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艰苦奋斗的动人故事。
《神枪三陀古》根据革命回忆录改编，描绘革命英雄人物的真实故事。红军时期，赤卫队长三陀古，勇敢善战，百发百中，人们都称他“神枪三陀古”。他的神枪打得地主、恶霸、白匪闻风丧胆，为革命立下战功。后来在一次战斗中不幸中了敌人的埋伏，三陀古击毙许多敌人后，终因寡不敌众，壮烈牺牲。
五、反映“红小鬼”与敌人斗争的故事题材。
在艰苦的革命战争中，根据地的“红小鬼”积极配合红军游击队与白匪军作斗争，涌现出许许多多感人的英雄故事。连环画《小英雄张锦辉》描绘福建永定县革命根据地少年女英雄张锦辉，积极参加党领导的农民革命运动，她用山歌进行革命宣传，同敌人英勇斗争。张锦辉被捕后，英勇顽强，拒绝敌人的利诱，蔑视敌人的严刑，临刑前以激昂的歌声慷慨就义。她的英雄形象永远留在人民心中。
《八个“红小鬼”》、《小筏夫》、《三闯虎狼关》、《妈妈牺牲之后》、《火烧“野牛”》、《“小呼啦”夺枪记》、《妙计换人》、《战火中的少年》等等，都从不同的方面形象生动地反映了根据地“红小鬼”机智勇敢地与敌人作斗争的感人故事。
重读这些连环画作品，必将激励人们“发扬革命传统，争取更大光荣”。
文：田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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