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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记忆
——我最喜爱的三本小书
儿童时代，在我旧书箱里的许多小书中。我喜爱的三本小书分别是蓝村绘的《窦尔敦》，凌健、陈殿栋绘的《虎皮武士》以及洪荫培绘的《绝龙岭》。
《窦尔敦》是根据传统京剧“坐寨”、“盗马”和“天霸拜山”所改编。京剧表演程式的结尾是窦尔敦感激黄天霸在盗取虎头双钩时插刀案头而不取自己性命之恩（其实是朱光祖所为），心甘情愿交出御马——追风千里驹，并随黄天霸去官府投案自首。小书则改编成在黄天霸及其手下率二千人马围攻连环套，双方进行激战时，窦尔敦断然下令烧死御马，然后率众突围而走。结尾经编绘作者这样的处理，突出了窦尔敦不畏强权的英豪本色，且与“坐寨”、“盗马”的情节相吻合，人物造型性格化，画面疏密有致，很有看头。
《虎皮武士》封面乃连坛名家汪观清先生所作。张牙舞爪的吼狮子怒目圆睁，手握短剑的虎皮武士气势雄壮，视觉感受强烈。第149幅画恰如原著卢斯达维长诗一样，描绘的如歌如泣，感人情怀，看得让人爱不释手。
洪荫培先生在《绝龙岭》中用线描刻画神仙人物的形象堪称一绝。作者笔下的神仙妖魔栩栩如生，呼之欲出，恐怕是其它小书中关于封神榜人物所“望尘莫及”的。
我辈（新中国同龄人）都是在小书中泡大的。念小学时，常省下父母给自己的点心钱去买小书。那时候，上海静安寺新华书店二楼沿四周墙壁的玻璃柜台里全是小书，最贵的要算徐燕荪的《三打祝家庄》，要四毛八分钱，一星期不吃点心，才能把它买下来。史无前例的“大革文化命”把一个小学生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几百本小书也革掉了。成年后，为觅衣食，养家糊口，在这纷争的世界里忙忙碌碌，把小书给淡忘了。近年来见到了重新再版的五、六十年代老小书，顿觉十分亲切。童年情趣油然而生，开始见一本买一本。在此，我从心底里感激那些致力于传统小书复兴的有识之士，没有他们不辞辛劳地奔走、呼吁、展览、办报……哪会有今天这些小人书的再版。当然，也要感谢大好事，不仅使我辈回忆起童年的往事，增添了生活乐趣，也使现在的青少年们能从中汲以一些积极向上的传统文化养料。
妙哉！小书——文学与绘画的完美结合，海派文化的传统经典，希望能保存下来，发扬光大。
《窦尔敦》已有上海人美社在今年二月版。我期待着新版《虎皮武士》和《绝龙岭》也能早日问世。
文：吴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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