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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漫忆:童年“小书”摊影响过我们人生
http://www.cartoonwin.com   2007-11-05 12:29:55

  “小书”即小人书、连环画。童年居苏南一小镇。正是文革中期,文化生活贫乏,“小书”是当时的孩童仅有的几样文化消遣之一,“小书”摊前也是那个年代小镇街头一个很经典的景观。

  小镇只一条街,东西向延伸约5里长。东段是老街,街道窄,房子旧,沿河展开。河上多座石拱桥通对岸。西段是新街,街面平而宽,两边多两层青砖小楼,结实而清雅。老街新街交接处十字路口,有一个不大的广场,广场南北两侧有分布着工人电影院、新华书店、陶都饭店、陶泉浴室等等,是全镇的街市中心,也是最热闹的的地方。这里的“小书”摊最多,鼎盛时有四五个,场面很大。一张旧门板、两三条长凳,加上几十本旧小书,这便是他们的全部家当。摆摊的都是退休或无业的老头老太,光顾的都是‘小佬”――中小学生。故“小书”之说倒是很贴切的:一来书小,只有成人的巴掌大小(60开或48开本);二来,光顾的多是小孩。

  “小书”摊上,门板上的小书一本一本摊开,整齐地排列着,每本书都用硬纸板做了封套,贴上小书封面,故租得的书都是没封面的。“小书”摊的摊位随季节漂移。冬天在北边电影院大门西侧亮暖处,夏天移南边陶都饭店高楼下阴凉地。一般地说,看书时间并不受限制,不见过来催促,除非天色已晚要收摊。当然,“小佬”还认不了几个字,许多只是图个新鲜,看看画,很少认真地读下面的文字,无须花太多时间。老太坐摊前,一面照看着摊,一面还不时地侧身扭过头,警觉地巡视长凳上翻书的“小佬”,以防“心怀不轨”的顽童趁其不备,带了书开溜。一旦“落网”,老太训斥两句后只要“小贼”答应:“下次再不敢了。”便放行。

  书摊上还有兼营“小把戏”的,是用汽枪瞄准射击对面五六步开外的电动玩具。形形色色的玩具放木架上,分层排列着。等你付了钱,管摊的半老太用力把枪折成曲尺状(像美国西部牛仔的双筒猎枪),露出枪膛,塞进子弹(一根拖着羽毛的针)。扳直,拍紧,递给你。瞄准,扣扳机,“啪”的一声闷响,羽针飞出,若正中靶心,触动了开关,玩具便会动起来。那些个车船、猫狗样的电动玩具便会发着响、闪着光表演几分钟。很有趣,可惜我没上手玩过,枪位太高,掂了脚也够不上,好像也只看见大人在玩。“找本书!”半老太闻声,赶忙又照看书摊去了。

  每个星期天做完作业便出门,沿街一路闲逛到了书摊前,挑好一本,付了钱――无论厚薄每本每次一分钱。接过老太从套里抽出的书,在墙根下的长凳上找空位坐定,急切地翻看起来,周遭是人来车往、熙熙攘攘的闹市,书摊前,三三两两的“小佬”各自埋头翻着书,专注而安宁。我爱看战争故事和剿匪反特故事。但新书少有这样的题材,文革前出版的老书才多,像《红岩》、《铁道游击队》、《敌后武工队》、《林海雪原》、《平原枪声》等等,情节惊险刺激,引人入胜,而江姐、杨子荣、飞虎队和武工队等英雄形象,也深刻地留在了记忆中。

  这里的“小书”摊离家近,又热闹,我常来。家里虽然也有许多“小书”,但远不如书摊上品种多,何况这里还有文革前的老书,即使是新版的书,这里也来得快,他们会托外地大城市上海南京的亲友定期买了新书寄来。再说了,外地大城市里有的书,这边的书店不一定会有,毕竟,这里是个小地方。你可以想象一下,要是在冬天午后,沐浴着暖融融的阳光,伴着喧嚣的市声,在街边墙根下,捧本小书,悠闲地消磨一个时辰,那是多么美妙的事。年届中年的我经常会回味起那舒坦温馨的瞬间。

  沿街向东去,老街上还有几个书摊。在中央楼浴室西面一背风的空地上,是一姓何的老头摆的,每本书上有他的私章,所以知道他姓何,摊上好书不多,但何老头待人和善。我也常去,一来二往我俩还做了忘年交。我买过许多他转让的二手书如《水上交通站》,只七八成新,还比定价高些,但本地不易买得,价钱还算公道,何老头不是贪心之人。此处再往东,快到轮船站时还有两个书摊,紧挨着,是两老太,一个在自己家堂屋摆,屋里拥挤而昏暗。另一个在隔壁巷子里,窄窄的很局促。都让人感觉不爽,这里太过偏远,已远离闹市,加上书也少,一向生意清谈,缺少人气,我很少光顾。

  以上,便是小镇的“小书”摊分布的全貌了,说到六十年代生人的童年,这“小书”摊绝对是个绕不过去的话题,我们如今的人格和性情的形成,多多少少受过小书和“小书”摊的影响。

  (来源:江南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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