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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连环画《十三妹》所想到的
在前几年讨论中国连环画为什么跌入低谷的时候，曾有一种说法：认为八十年代中期大量粗制滥造的武侠连环画败坏了读者的胃口。这当然不完全正确，但有一定道理。看看那些所谓的“武侠连环画”作品，的确不能令读者喜欢，它们有的线条粗率，形同速写；有的人物胡乱变形，丑陋不堪；有的连背景都省略掉，不知人物在什么地方活动，胡乱画一些僵尸般的人物僵硬地蹦来蹦去；有的干脆用漫画来描绘武侠人物，把金庸，梁羽生笔下的英雄变成了米老鼠般的形象，令武侠小说爱好者们大失所望。难怪连环画销量一落千丈。
文革以前，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武侠题材连环画极少有人涉足，但还是出了几本，据笔者记忆，仅有徐宏达画的《十三妹》；蓝邨画的《窦尔墩》；江栋良画的《神拳王五》等寥寥数册而已，实属凤毛麟角。而笔者对《十三妹》一书印象最为深刻，这套连环画据清代小说《儿女英雄传》部分章节改编，摘取侠女十三妹奉师命暗中保护忠良之后安公子进京为父洗雪冤情的故事。全书以写实笔法绘制，所用线条是当时为较多作者采用的样式，即粗细相间，皴擦结合。但是人物刻画却在当时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绝非当时同类清代题材作品可比，在读者中影响很大。对比八十年代中期那些乱七八糟的武侠连环画，更感到此书的难能可贵。细细翻阅《十三妹》，书中不但对女主角十三妹作了精心刻划，通过“悦来客栈绝艺惊泼皮”，“能仁古寺神禅惩凶僧”，等段落把一个外刚内柔，侠骨冰心的女英雄表现得神完气足，栩栩如生。对出身世家，手无缚鸡之力的安骥公子也描绘得入木三分。就是那些次要人物如老家人，众泼皮和几名凶僧也各具个性，不是简单的脸谱化。最突出的是作者画的武打动作精彩绝伦，一招一式功架十足，完全不同于戏剧舞台上那种花架子，而是真正的武术招式，看来既漂亮又令人信服。
想到目下武侠小说早已开禁，金庸、梁羽生、古龙等大师的成就早已被世人公认，对于画烂了《水浒》、《西游记》等旧题材的连环画界，武侠小说无疑是一个宜于开发的富矿，问题在于怎样编和怎样画，象八十年代中期那样弄肯定不行，那么，《十三妹》就是一个可供学习的优秀样板。
文：艾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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