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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急功近利还是走向新生？
--有感于连环画的再版和选题
自从人美“隆重”推出五十年连环画精品以来，各出版社纷纷效仿，其中的失败者可能要算津美了，再版的“聊斋”因印刷效果不尽人意而销路不佳，并且无视连藏界的现状和呼声，在开本、质量和价格三大出版要素上迟迟不能满足广大爱好者需求，失败是其必然。而佼佼者当属上海人美，他们迅速抓住市场机遇，利用自己的品牌和优势，在极短的时间内滚动推出了如"精品百种"的连环画，其效率和速度大大值得广大出版社学习。近来又从连藏内刊上陆续看到人美和上海人美等读者意见和连环画选题的座谈会信息，颇多感触。本人对连环画素无研究，知之甚少，门外汉隔靴搔痒，难免令人齿冷，姑妄言之，以求教于出版社和广大爱好者。
从人美列出的选题候选书目和上海人美最近推出的所谓“精品百种”连环画来看，其古典题材占有绝大多数的比例。不知这些“精品”是否能都称得上名副其实？人美的三册彩色精装还很不错，另外有几本所谓名家作品就不太敢恭维了，画面上其人物的基本比例和透视关系都搞不清楚，居然还美其名曰“绝妙丹青”，作品从头到尾匠气十足，要是毕加索老先生在世的话，定会看了气得吐血。不知此类书有没有再版的必要。这也难怪，古典题材喜欢的人多，有市场，再戴上“名家”的光环，事先投石问路“倾听”一下连友群体的意见（应该算是市场调查），这大概是孔方兄的作用罢。我无意效仿美术界的李小山和文坛的王朔，用骂“大师”名人来扬名立万抬高自己，只是想到就说，这就恕我狂言了。
愚认为不管当前出版社再版连友是为振兴连环画事业也好，为收藏爱好者服务也好，大概忽略了更为潜在的巨大的读者群，那就是还有少年儿童（包括幼儿读者），更忽略了出版社的读物还应有的而且是最基本的最重要的功能，那就是不但要给读者带来丰富的科学文化知识，还要更好地引导和教育读者。选择和决定连环画的题材和选题还得看社会效益，能否有利于陶冶人们的心灵，陶冶人们的思想道德和行为规范，使人们得到健康的高雅的文化享受。其实早在八二年连友出版工作岳阳会议纪要上已明确了应以现代题材创作为主，古典可以出但应适量。如果一个出版社的老总纯粹强调“出版社在经营上属企业性质，完全自负赢亏，只有赚钱我才干”，这岂不成了有奶就是娘的唯利是图之人而忘了一位出版工作者和美术工作者的责任和良知？！他愿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成天去看诸如带有凶杀暴力和色情的如日本卡通之类的书呢？
如果光靠再版老货而忽力创作新作，那也只能得到暂时的利益，连环画要走向新生，更要看眼于创新尤其是现实题材的作品。其实现实题材中可供连环画创作并且应该有读者群的选题多的是，如体育题材中足球、拳击、赛车，围棋……哪样没有成千上万的发烧友？另外完全可以推出既可以独立成册（以便于创作风格各异，可白描、水粉、也可素描、油画，利于画家施展艺术个性），又能成为系列套书（利于收藏）和科学家系列（有点像80年代人美出的三十册）；像现代和当代的中国科学巨匠们就不胜枚举，如社会科学家马寅初、郭沫若、费孝通等，又有自然科学家如李四光、侯德榜、黄汲清、华罗庚、苏步青、陈景润、吴有训、周培源、竺可祯、谈家祯、童第周、袁隆平等，还有两弹元勋如钱学森、钱三亚……这样既可以倡导嵩尚科学文明的良好风气，弘扬主旋律，还可增加少年儿童的科学文化知识，还可以抵制伪科学等好的作用，而出版社还可将蛋糕做大（领域还有医学卫生、文学艺术、诺贝尔奖系列、电脑、网络等）。更有古代、外国这两类，完全可以像天津火柴厂的火花《京剧脸谱》一样出它个450张，更可像日本观光烟标一样出它个3千种，并且一直出下去，这也兼顾了你的利益。曾记否当年徐迟一篇《哥德巴赫猜想》曾激励着千千万万青少年为科学文化知识而发奋学习，现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先有耳听字的闹剧，又有水变油的杰作，最后又冒出个“法轮功”，这真是科学与文明齐飞，愚昧共铜臭一色。这更需要此类作品罢。
说一千道一万，由于稿酬制度未能跟上时代的变迁和连环画创作队伍的大量减少，以上美梦不过是望梅止渴也行，是画饼充饥也罢。就算是狗咬尿泡空欢喜，反正我站着说话不腰疼。看来创作报酬似乎成了制约创新连环画的“瓶颈”。称之为国粹的京剧艺术以前也为观众减少、市场萎缩而探索振兴之道，如唱腔的节奏、舞美的设计以及展览厅情内容等都在考虑时代感和观众的需求。传统的川剧同样遇到演员减少、唱戏不如唱歌的冲击，但是在探索创新中，它以曹禺先生的名剧《原野》改编的现代川剧《金子》在艺术节上大放异彩，令观众如痴如醉，获得巨大的成功。不知这能否给同样传统的连环画以一点启示。著名连环画家欧冶渝在谈到当前形势下连环画的新生和创新时有如下见解：“要想在现有的机制和创作报酬下创新很难，毕竟是市场经济了，作为一名编辑我还得考虑作者的利益。因我自己也是美术工作者和动画结合起来搞，像美国《狮子王》、《宝莲灯》那样。出版连环画后作者可以拿一次报酬，在影视上市后可考虑票房提成或版税等再拿一次，另外他的原稿还在还可以拿去拍卖。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优秀的。创作认真的作品，你没有销路、没有票房收入，哪里拿报酬？”其实我国的动画水平过去在世界上都是顶级的，诞生过如《三个和尚》、《大闹天宫》等优秀作品。
总而言之，统而言之，靠再版来“振兴连环画事业”不太可能，唯有创新作品面对广大读者（包括少儿读者）；重视现实题材，把握时代脉搏，正确引导读者，注重和借鉴兄弟艺术的新生之道，大概用不了孟庆江先生所言二十年，连环画还会是一条好汉。
文：王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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