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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天木
——兼评新、老版《东周》之“闹朝扑犬”
大约小学三年级时，我哥有个要好的同学，名叫罗俊高。这家伙虽长得贼眉鼠眼，可家中却有许多让人眼直的小画书。我哥往常从他那儿借来看，记忆较为深刻的有《晴雯》、《水手长的故事》等。有一次，我见到了哥哥的这位同学，就死麻硬泡地求他借我书看，可能因我年岁小，怕我把他的宝书弄丢了，他死活不肯答应，我就死皮赖脸地跟在他后面朝他家方向走，他就这个巷子那个巷子的跑、躲，想甩下我，无奈我就象影子似的跟在他后面。最后他急了，抓住我用腿一“蹩”，把我摔了个跟头，然后绝尘而去，等我挣扎起来，他已踪影全无。我那时的心情，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心酸。这小子！
前两天，一经营连环画的小姐打电话给我，说她搞到一本老版《闹朝扑犬》。拿到手我发现，这和我家藏的新版《东周》中的《闹朝击犬》是两回事。那熟悉的画面，特别是那训狗用的草人，我记忆深处的东西被牵扯了出来。以前我哥从罗俊高处借来的书也有这本老版《闹朝扑犬》。怪不得我在以前买新版《东周》看到《闹朝击犬》时，就是找不到当年的感觉。原来新版《闹朝》不但封面换了，内瓤也换了！
新旧版本对照，我还是那句讨人嫌的话，姜是老的辣，书是老的好。老版书的画面更吃得住咀嚼，该书第七页脚本是“屠岸贾本是个爱拍马屁的家伙，哪有不曲意奉承的。便扯起来，一个弹左，一个弹右，还高声叫着台下看弹。老版的构图是屠张起满弓射人，灵公在手舞足蹈地叫好；而新版画的却是正好相反，灵公射人，屠氏叫好，仔细推敲，新版就不如旧版，旧版很符合我国的传说理论，没有不是的国王，错的都是乱臣贼人。第八页，完外百姓离墙很远，所以能暴露在射弹之下，而新版却把看客画在墙边，这样处理于理有两上不通，一是园外百姓看不到园内，二是园内灵公射不到百姓。封面更有距离。新版封面上的赵盾活脱一个奸臣，说他是屠岸贾更为贴切，特别是武干揪住的那条恶犬更不符合生活。一般说来，狗被按住了头，都是后腿使劲往后蹬，以挣脱控制。可新版中狗却毫无挣扎之意，倒好像在“检查”一个老鼠洞。而老版封面的忠臣赵质，舍身救主的提弥明，凶悍恶犬都栩栩如生。另外，新版的刺客，哪里像个刺客，活脱脱一个太平军战士，特别是第75幅，那刺客简直就是李自成第二。笔者对古代服饰、宫里摆设毫无研究，但凭直觉，我看老版更让人信服。赵质的车马（第14幅）、大夫府的摆设（第37幅）、赵穿的甲胄（第91幅）、武士的打扮和鞋子（第41幅）都让读者有获得知识的感觉。
老版《闹朝扑犬》的署名作者唤做天木、干臣。陶干臣自不必说。天木何许人也？笔者似乎对此画家无任何记忆，但从绣像以及12、16、34、37、43、47、49、59、94、96等幅勾勒线条看，似乎又有些眼熟。有兴趣的朋友不妨拿其和钱笑呆的《幼女斩蛇》、《三打白骨精》等对照一下，看风格是否有接近之处。换句话说，笔者以为，老版《闹朝扑犬》就是钱氏陶氏合作之作。天木者，笑呆“脱帽”也。姑且存疑，请行家赐教。
文：吴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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